以下的情况越来越常见了:早午餐不再以各式面包取胜;意大利面也不再那么受到客人的欢迎;烘焙坊贩售无小麦的制品。此外,美容师告诉你经常吃面包正是皮肤长斑的原因。小麦最近的名声似乎真的很差,而这并不能全归因于那些已将碳水化合物与麸质(小麦中发现的一种蛋白质)排除在饮食之外的人。
在此波反小麦的声浪中,畅销书《Wheat Belly:Lose the Wheat, Lose the Weight》及《Find Your Path Back to Health》的作者William Davis可能是名声最响亮的一位,他还出版了零小麦饮食的瘦身食谱书。本身为心脏病学者的他,将普遍的肥胖问题、心脏疾病 、 糖 尿病、长痘痘等皮肤状况,甚至是过动症ADHD,都归咎于我们最常吃的小麦制品;更别说是高碳水化合物膳食所造成的“脑雾”感(指食用此类食物后,引起的昏沉感)。
Davis的核心论点是,现今的小麦品种已经过一定程度的基因改造(而且是有害健康的那种),以致于它们已非从前的营养谷物了。他声称今日的品种具有较高的升糖指数(影响血糖和胰岛素水平),以及新型麦胶蛋白(gliadin),为麸质的主要成分之一,而麸质正是Davis口中的坏东西。他说明麦胶蛋白最大恶行之一是它与发炎的关连,特别是造成“肠漏症”。他表示:“麦胶蛋白会让正常的肠道屏障产生漏洞,”导致毒素进入血液,而引发炎症。Davis也声称麦胶蛋白会过度刺激食欲,让人吃下的卡路里远超过一天所需,而且通常都是碳水化合物。此外,他补充说:“麦胶蛋白也会对大脑产生影响。类似海洛因或吗啡对大脑的作用,只是它不会让你有快感,也不能缓解疼痛,但它会刺激你的食欲。”
然而,尽管他的书名仅提到小麦,Davis要我们自饮食中排除的却不只有小麦,还要跟燕麦、稻米等五谷杂粮说掰掰。他指出:“这些非小麦谷物虽不含麦胶蛋白,但它们确实有一负面影响:血糖升高。”那还剩什么可吃呢?“杏仁、山核桃、核桃仁、椰子粉,以及种子餐,包括亚麻籽、葵花籽、芝麻和奇亚籽。”
以下是来自零小麦饮食信徒的成功案例:42岁的Leah表示成效几乎是立即显现,她说:“我的肚子平坦了,但真正令我惊喜的是皮肤状况改善许多,我不仅看起来容光焕发,而且不长痘痘了。”41岁的Alycia则表示此饮食法缓解了她的关节疼痛、慢性皮肤病等问题。她说:“我感觉好像回到了18岁!”而44岁、患有糖尿病的Shannon,不但不再依赖药物,也在改变饮食的5个月后减去了将近10公斤。她说:“我的目标是让我的健康问题获得控制,减肥并非我所预期的副作用。”
然而,即使有这些成功的例证,Davis仍受不少批评。纽约Montefiore医学中心的营养师Lori Rosenthal就指出:“如此极端的饮食法通常都很难维持。”纽约Mount Sinai医院的临床营养调节师补充说:“你将因为很多东西不能吃而感到痛苦,就像瘾头犯了一样。此外,淀粉类食物,即碳水化合物对身体是有好处的,少了它们,也少了纤维及重要的维生素和矿物质。”食品营养学的荣誉退休教授Julie Miller Jones最近针对Davis的断言发表了一篇分析论文;Jones表示:“最大的争论点是,小麦不可能和如此多的身体问题都有相关。此外,减少卡路里的摄取,使体重下降,而当你变瘦了,其他的一些状况自然也会获得改善。”至于Davis声称的小麦会使人上瘾(因为麦胶蛋白和对大脑相互作用),Jones则说:“许多食物中的蛋白质都会分解且呈现同样的反应。Davis并没有提到一些来自牛奶、豆制品,甚至菠菜的蛋白质都会如此。”
但是,Davis不受批评者们的影响。他说:“他们对于所有问题的理解不够透彻。”拥有许多快乐支持者的他,应该会乘势继续推介他的Wheat Belly饮食法,至少直到下一波低碳水化合物热潮兴起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