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传统西方的古典音乐里,所谓的东西融合,其实不是融合,而是将西方的风格视为有意识的行为主体来组织、来赋予行动,而牺牲异国风格的主体性,将其降低为没有自我意识的单一器官来支持主体的需求。佑斯特似乎是靠着“不理会”那种非要诉求整体统一性的传统西方音乐作品美学,而达到了东西方元素能在一部作品中各自充分表现自己的理想:“这部作品是关于尊重双方文化的独立性,将他们最好的一面带出来当作对话,这就是所谓的‘新’。”
这个听觉上的扞格造成的“新”,一开始让人难以释怀,但是逐渐地,这个“新”成功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而且不可否认的是,这个不强求融合而达到创新的理念,在海报中就已传达出来。那张在琳琅满目中独独吸引我靠近的海报上,东方山壑与西方女子,各自占有海报的一边,两边的画面完全没有彼此的元素存在;刻意留下的撕裂痕迹象征性地说明了文化间深刻的不同,提醒我们欣赏者必须要具备多重的审美能力;画面上只有标题《爱人,Lover》能横跨中间那道裂痕,因为只有爱情是东西两方的人类不能回避的共同生命课题。
佑斯特与优人神鼓将“东方是怎么看待爱情?西方又是怎么看待爱情?”呈现在他们一起打造的“音乐、舞蹈、剧场”里。这个德国与台湾表演团体的交会,这个中国古诗与美国现代诗的对谈,不是仅仅文化的市集,也不能仅仅以肤浅的“当东方遇上西方”广告标语来带过去。它有新的思考,新的尝试,也有新的结果,等着你欣赏它的海报、它的音乐、它的画面,来体认和领悟。